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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悲傷是這樣子的。
腦袋裡頭只有一句話,一再重複: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然後,我記起兩個人喝過酒,在他車上吹冷氣,
吹了三個小時,抽掉一包煙,
酒醒了,我過馬路,走回家;他開車,蛇行。隔天打電話來問:阿你有要緊沒?
兩個人都只記得三個小時裡頭,一小部份的對話內容。
這一段影像,一直重播;因為,
那一天,他告訴我,他罹患一種罕見的肝癌。
我就是回了他這句話的:阿怎麼會這樣呢?
後來的電話是打來叮嚀:你不可以跟別人講喔。
對於這種叮嚀,我有一種奇怪的堅持;
我一直沒有跟別人提過,
即使後來,大家都知道他身體的狀況以後,我還是故我。
跟朋友相處的片段,錯亂無序,繼續劃過腦袋。
中午去看他的時候,情況就是這樣,
然後,眼淚滑過臉頰。
原來,悲傷是這樣子的,
用鏡頭把你留在異世界。
步出靈堂,連拍五張正面空白的影像。我知道,他想說: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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