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dmen's blog

如果孩子的媽不反對，我大概會選這張東西當壁畫；

那肯定是創作，用軟體修了一下，還蠻像鬼畫符的。

（看見沒？看見沒？還有一隻老鼠變身藏在裡頭捏）

不過，孩子的媽同意的機率應該是ＯＯ零啦；（泣）

其實，看過我的，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我的馬尾啦。


才幾天前的事。

我覺得頭髮真的太長了，要孩子的媽幫我剪短一些，

她說：「好」。

可是，她第一刀剪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好了。



很多人知道我留長髮（深黑或現在的灰白）

包括 1970年中國城城中分局的帽子大爺，

還有嘴巴沒問，心裏卻直納悶的新朋友們。


留長髮，原本就不是習慣，我只是不喜歡去美容院剪頭髮，而已。

以前叫鐵頭店的理髮廳，都市已經快絕跡了，我只好到美容院去，

（鬼才相信理容總匯啦）。尷尬的是，剪完髮要仰臥讓女生洗髮；

（有類似經驗的男人一定知道，我說「尷尬」的意思究竟是甚麼）

我當然不反對，可是，我就是不習慣，陌生女生的胸部靠在眼前。






不去美容院之後，孩子的媽開始試著用刀片幫我削髮稍；

那時候，有業務的需要，顏面乾淨去見客戶，算是禮貌，

自己剪一次頭髮，省下一百塊買五包白長壽，一兼兩顧，

倒也其樂融融；孩子的媽一度還誤以為可以開美髮院了。


這幾年，我才又開始留長髮。孩子沒管過我是原因之一，

上了年紀之後，不在乎陌生人的印象，是另外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歷史悠久的遠因：我還隱約活在當年。


年輕的時候，是壓抑苦悶、沒甚好作怪的年代，

憤世嫉俗的一堆，敢奇裝異服形於外的並不多，

社運是智青的專利，奇裝異服屬不入流的一群，

同樣在抗議當時的戒嚴體制，表現卻完全不同。

稍稍打扮怪異，就嚇得沒有人願意跟你坐一起，

或乾脆把你當神　經、崇洋或嬉皮，嗤之以鼻。

哪像現在，跟不上奢華、搞不了下流，就是遜！


蓄長髮、留鬍子是當時唯一不必花錢的裝飾品，

缺點是，不好整理以外，還要滿街跑給憲警追，

違反善良風俗，付出的代價就是理光頭，十塊！

（唯一被逮過的一次，也毫髮無損的走出警局）

就這樣追追跑跑了好幾年，終於剃了次大光頭；

不是髮網難逃，而是保國衛民，反攻大陸去了。


沒有歷經那個年代的年輕一輩，也許很難想像，

髮禁解除之前的更早，光頭的意思就等同罪犯，

毫無人權、自由可言。在你稍長的頭髮剪個凹，

是家常便飯，是駐校教官們最享受的樂趣之一，

羞辱人性尊嚴的威權體制，就在那一剪的瞬間，

顯露醜惡無比的噁濫嘴臉，至今依然難以忘懷。


現在，我不需要威權，我只需要留長髮的自由，

起碼，那是不妨礙別人自由的小自由，不是嗎？


聲明一下，當事者們不是老郎我啦，不用擔心。

孩子的媽那一剪，雖然剪掉大概八個月的長度，

不過，還是可以綁尾巴，有點像油漆刷子而已。

^___^ 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