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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綠豆的糗事之前,
先浮現在我腦海裡的故事是我阿爸告訴我的。
有個賣豆芽菜的老實人擔了一籠的豆芽菜去賣給一個非常吝嗇的好野人。
好野人很大方的就說:「我全都買了,不過...」
好野人回頭就吆喝婢女把草蓆拿出來鋪在地上,
然後邊吩咐老實人把豆芽菜倒在草蓆上邊解釋說:
「我要看看你那豆芽殼清乾淨了沒?」
豆芽殼當然會殘留一些夾雜在豆芽菜當中。
好野人於是就用這個理由跟老實人說他不要買了。
老實人很傷心的把豆芽菜倒回籠裡就離開了。
好野人看老實人走遠以後,
就又吩咐婢女把沾在草蓆上、散落在地上的豆芽菜撿乾淨。
那天的餐桌上,好野人吃了一小盤免錢的豆芽菜。
我阿爸說過很多很多次關於節儉的一句話是:
「小雨袜堪基甲落」。是說能省則省的意思。
幾十年後我才稍微明白那句話是甚麼意思。
節儉和吝嗇的界定並不是很清晰的黑或白。
說是一回事,聽懂是一回事,
能不能做到節儉而不吝嗇又是一回事。
我很敬佩樂善好施又不欲人知的人。
在目前的社會裡,那些人都是很少見的菩薩。
我根本就忘記自己有浸泡綠豆這件事了。
綠豆浸泡十七個小時之後,竟然冒芽了。
原本是想要煮綠豆粒的,
這下子只好就打汁變綠豆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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